絕戀 9

當恩頡順利囘到大宅之時,第一個看見的人就是靜書。
原本靜書滿懷心事的坐在窗臺邊,像是陷進深深的沉思中。
看見恩頡回來,她的臉上露出了有點驚訝的表情。
“你還是回來了?”靜書說的時候,恩頡聼得出來她的語氣好想松了一口氣。
“妳在等我?”恩頡問。
靜書臉頰微紅,說:“其實我很矛盾……我一方面希望你會逃走,但是卻又私心希望你會回來,而且還有點後悔要放你出去。”
“靜書,謝謝妳……”恩頡不知道還要說什麽好,因爲剛才自己確實是有起過像逃跑的念頭。現在他好像反而感謝溫晰的提醒,不然就也許真地會連累靜書。
“不要謝我,我其實還是有些私心的。”
“我想如果我是你,大概也會有一樣的心情。”恩頡說:“謝謝妳明白我和溫晰……”
靜書點頭,說:“我也沒有真得明白……只是覺得你應該很愛他。”
恩頡點頭,確實是自己也是不太明白,就是這樣愛上了。
明明知道,很多人也許會更不明白,更加地反對的。
“那麽……你打算跟我結婚后,再回去找溫晰?”靜書柔聲問道。
“我想……那時你的家應該完全得救了。”恩頡覺得自己也有私心,但是還是決定坦白說:“母親安排我們急急結婚,不外乎是想掩飾……我們只要維持一個夫妻的名分就好。妳若是要走,隨時可以自由。”
恩頡雖然這樣說,但是事情是不是真的可以那麽簡單呢?
他也不是很有把握。
“媽媽,我就快看不見。”溫晰對著來照顧他的媽媽,嘗試著冷靜而淡然地說:“因爲不久前,我有完全看不見的狀態了。”
他聽見媽媽的停下了收拾廚房的聲音。
溫晰嘗試想象媽媽現在的表情。
這樣的消息或許讓她覺得傷心,但是他覺得她是他唯一的親人,應該讓她知道。
“晰,媽媽對不起你……”她的聲音聼起來有一種無助和無力。
“媽,不要這樣說。我的是病,妳也不想我這樣……”溫晰嘗試微笑。
“不,我不是指這件事。”媽媽的聲音聼起來更多是悔恨。
“嗯?”
溫晰聽見媽媽緩緩向他走來,坐在他面前。溫晰可以從她那律動不對的呼吸感覺到她的焦躁和不安。
“媽媽……”
“溫晰……媽媽想求你原諒。”媽媽開始地聲哭泣起來。
母親的哭泣,讓溫晰也不安了,而且她還要求他原諒……
這時,母親將溫晰的手引領到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媽媽……”
“在你搬走的前一天,我其實已經知道他對你不規矩了。”媽媽哭著說。
溫晰的心頭像是被鐵錘重重的敲了一下。
“可是,溫晰,媽媽很沒用,不能保護你。其實我那時就已經懷孕了,雖然知道你被.......但是我根本就六神無主……對不起,媽媽為自己打算得太多,對你卻一直虧欠……所以當初你說要搬走,我才沒有反對。”母親說完,泣不成聲。
溫晰不責怪母親,他知道媽媽的彷徨應該不會比他少。
那個人在媽媽被丈夫捨棄的時候,確實給了她不少的安慰和依靠。
而且,母親那時候也不知道他原來是這樣的人。
“對不起,晰,你的命苦好像都是媽媽害的。”
媽媽的自責讓溫晰也難過起來。
“媽,你不要這樣說。我說自己的病情惡化並不是要向妳訴苦或者是對妳責備……我現在比較擔心的事妳和那個人是不是還能夠相處……還有就是寶寶的又沒有好好的檢查,因爲我不想他像我這樣……”
“真得難爲你了,晰。虧你這個時候還願意為媽設想。”母親的語氣聼起來欣慰,她頓了頓繼續說:“我已經離開那個人了很久了……就在三個月前……”
“爲什麽妳都沒跟我提過?那麽妳現在……”
“晰,你不要再為媽煩惱了,我還不會照顧自己嗎?倒是你的眼睛……”
“媽,不如你搬來跟我一起住吧!”
母親黯然的說:“不,我沒有辦法跟你住在一起……因爲無法面對你,還有你受的傷害……我們就維持在現在的樣子就好了。”
溫晰默然,原本只想跟母親說說病況之後,順便告訴他自己和恩頡的事情,現在看起來好像變的不適合說了。
於是,他說:“媽,我只希望很多事情我並不恨妳,也不恨不能接受我失明的父親。所以,如果我做了一些事……請不要以爲我是因爲想報復你們我才做的。”
“晰,爲什麽你要說這樣的話?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了。”
溫晰有感母親的感覺都是敏銳的,只要孩子有心事似乎都隱瞞不了。
但是想到媽媽才深受這樣多的打擊,他決定暫時不說自己和恩頡的事情。
距離婚禮還有一個星期。
明天就是拍結婚照的日子。
恩頡和靜書在隨扈和管家的陪同之下來到婚紗店做禮服的最後試穿。
一路上,靜書和恩頡都沒有説話,兩人都各懷心事。
家裏最近雖然因爲兩人倉促的婚事忙碌,但是卻一點也沒有辦喜事該有的喜氣。
穿上禮服的恩頡英挺俊秀,而穿上婚紗的靜書則美麗動人,兩人站在一起就有如天造地設的璧人。
但是,只有他們知道自己真正心情,還有那不可告人的心事。
“少爺和小姐果然是很相配呢!”管家說,試圖讓兩個人看起來輕鬆一些。
就在這時候一個男人帶著他的女伴走進了婚紗店,男的和靜書打了個照面,靜書和那個男的同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他們之間的互動明顯的讓周圍的人都看得很清楚。
只見那個男生很快的收回了自己壓抑的表情,遞給了靜書一個冷冷的微笑。
不知道位身,恩頡可以感覺到他的笑容帶著一種輕蔑的味道。
男人拉著走到靜書面前說:“真得很巧,妳竟然也在這裡拍結婚照。”
“諾文,我……”靜書想說些什麽,但是她看看男的身邊的女伴一臉茫然,於是慾言又止。她收回了那千言萬語的表情,冷冷的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恩頡,說:“這是我的未婚夫,恩頡……”
“他就是那個很有錢的男人嗎?”
這時,恩頡發現道靜書其實是在強忍自己的眼淚。
她真得很努力的僅讓淚水停在眼眶内流轉,也決不讓它滴下來。
“走,我們進去拍照。”諾文說完又的看著靜書,親熱得拉著未婚妻走進了店内。
他走開了之後,恩頡才看見靜書剛才拼命忍住的眼淚,靜靜地從臉頰滑下。
“靜書,來,我們進去整理一下衣服。”說完就趁大家不注意講靜書拉到更衣室。
他們走進了貴賓更衣室,恩頡吩咐服務專員暫時出去一下之後;靜書的眼淚才爬滿了她的俏臉,彩妝也有些弄糊了。
“剛才那個人是我以前的男朋友……”靜書哭著說:“我爲了讓他死心,結果他誤會了我是爲了錢才嫁給你。現在…….他要結婚了。”
他現在才明白爲什麽剛才那個男的笑容爲什麽帶著輕蔑的感覺。
恩頡看著她,感覺憐惜。
因爲這個男的根本就再也看不起靜書,甚至他一切的動作都有示威的味道。
恩頡想靜書對他應該還有感情吧?不然爲什麽會哭得這麽傷心?
沒有什麽比被自己喜歡的忍傷害更傷心的了,無論是有心或是無意,殺傷力都是一樣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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