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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人@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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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牧人在放羊的時候發現附近躺著一只受傷的狐狸。 本想一棍將牠打死,但是後來發現狐狸的傷口很大,看起來牠離死不遠 "請你行行好,給我點水喝。" 牧人明明知道狐狸是狐狸,但是見牠如此,竟然起了憐憫心。 於是遞給牠水。 "你好人做到底,就給我包紮一下傷口吧?" 牧人見牠可憐,也照樣做了。 臨走前還給牠放了野果子。 "雖然吃不飽,但是至少你不會餓死。" 牧人明白狐狸始終是狐狸。 就算是受傷的狐狸也要保持距離。 隔天,牧人還見到狐狸躺在哪裡。 牠沒有比昨天更好;雖然沒有比昨天更遭,但是還在痛苦的呻吟。 於是他又替他包紮,還給了牠水和野果。 "往後小心一點,好了以後趕快給我離開這裡。" 牧人說完走開了,他提醒自己無論多麼憐憫,狐狸始終是狐狸,還是要保持距離。 第三天,狐狸看起來始終沒有甚麼起色。 "好心的,請你不要將我留在這裡,現在的我沒有辦法打鬥,我不想讓其他野獸攻擊我,我還不想死......" 他說的淚聲俱下,牧人心軟,於是不只是做了昨天為狐狸做的事,還為牠昇起了火和築起了圍欄。 "希望你早日康復。" "謝謝。"牧人突然覺得狐狸的聲音聽起來並沒有那麼狡猾。 第四天,牧人已經不用狐狸說甚麼,就會為牠做完前兩天的事情才離開。 後來他們還聊天起來,才發現原來狐狸是被自己的同類傷害的。 求偶的季節,雄性間搶奪一只雌性的時候出出陰招幹掉對手這是平常 事。 但是感情的牽絆卻讓牧人忘了這個自然的定律。 他竟然為這只狐狸的遭遇感到不平。 "你樂意安慰一下我嗎?" 牧人將手按在狐狸的頭上輕撫著。 "我絕不吃你的羊。"狐狸說 牧人有一位獵人朋友,偶然上山看見了狐狸。 他對狐狸舉起了獵槍,牧人確擋在狐狸的前面。 "讓開,朋友,那是只狐狸。" "可是它是我救活的狐狸 "你救狐狸?你是牧人,狐狸是吃你的羊的。" "我相信牠不會。" "狐狸就是狐狸。" "可是牠是我馴養的。"牧人回頭看看狐狸可憐兮兮的眼神:"牠不會吃我的羊的。" 獵人聽罷搖搖頭走開了。 牧人對狐狸的信賴與日俱增,就這樣他再也不防

鄉野傳奇-暗夜飛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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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四季的地方,很多無法解釋的事情多是發生在炎熱的夏天,特別是靈異的故事。 所以在一些每一天都是夏天的地方,怪事特別多也不稀奇。 馬來西亞常年如夏,悶熱潮濕。這樣的氣候,適合很多植物的生長,還有一些動物昆蟲的繁殖。還有,就是一些鄉土的奇談的發生。 你聽過“降頭”嗎? 苗人有蠱毒,南洋有降頭。 前者利用了植物和毒蟲以相生相剋的原理配製,南洋的降頭就更有詛咒和妖異的味道。 因為有的時候,煉製降頭的原料除了毒草毒蟲,還有屍體。 巫師會從人的屍體燒出在下巴的油脂,加入降頭中。 也許是因為帶著死者的怨念,所以用降頭害人,總是特別有效。 但是因為這樣被降頭而被降頭反噬其身的例子也不少。 1970年代某天,馬來西亞南部的一個小村莊內。 這天是小李新婚的日子,一早他已經起身裝扮準備和親友團一起去接新娘了。 新娘是他工作的商行隔壁五金店老闆的女兒家玉。 其實在這之前發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讓小李差一點就結不成婚。 不是因為和家玉的感情生變,而是因為他差一點就死掉了。 那天從家玉家提親回來就出了問題。也不知道為甚麼,他就全身疼痛,那種疼痛就如有萬枚針在身上所有的血管流過身體一樣;連風吹過身體都覺得刺痛難當。 中醫西醫都去看過,說法都不一,但是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一樣沒有辦法說出具體的病症來。急病亂投醫,兩邊一起用藥,身體沒有好轉起來還變得更糟。刺痛隨著時日不但沒有減退,還變本加厲,他幾乎就只能坍在床上呻吟,卻因為身體疼痛不已而睡不著。 “是不是沖犯的甚麼骯髒東西了?” 家裡的一位老親戚一聽說他的狀況,這樣對小李的阿母說到。 那時候小李已經病入膏肓了,成日昏昏沉沉的,醒來的時候也只是知道叫疼而已。連日沒有進食讓原本足足身高六尺、俊郎壯碩的他變成了憔悴的皮包骨。家玉每一次來探望都會哭成淚人兒,讓人十分不捨;小李的家人心裡面已經有了辦不成喜事要改辦喪事的打算。但是經過老人家一提醒,好像當頭棒喝如夢初醒,馬上二話不說將小李抬到附近的神廟去。 夜色漸垂,拿督公廟裡卻異常的熱鬧,甘文煙氣裊裊。聽說這間廟的拿督公非常靈驗,更是解降的高手。在親友的推薦之下,小李就被家人抬到這裡來了。 拿督公就是南洋版的土地神,神像是以馬來人的形像鑄造,算是南洋一帶的信仰特色之一。 乩童坐在法壇請來拿督公上身,一陣激烈的顫抖之後,乩童無論聲音和神情都以之前大有不同,只見他檢視了已經剩下半條魂魄的小李,然後神色嚴肅的說:“情

失憶 (完結篇)

離開了那令人窒息的屋子之後,我和薔薇來到市內的一家咖啡廳,茫然不知該往哪里去的我們就進去裡面坐下。 “其實……紫薇病了。” 似乎是經過幾許的掙扎,薔薇才說出了這句話,和她悲傷的故事。 薔薇和紫薇出生在書香門第,本來就是幸福快樂的女孩,然而一場致命的車禍奪走了父母的生命之後,也同時奪走了他們的幸福。 突然成了孤兒的兩姐妹成了親戚之間的人球,她們渡過了一段凄涼漂泊的日子。就在她們差一點被送進孤兒院的時候,他們父親的好朋友竟然愿意收養她們。 收養她們的叔叔,從小看著她們長大。他有良好的社會地位和經濟條件,而且善待她們兩姐妹。對這位叔叔,她們是充滿感激的。 就在姐妹倆18歲生日之後,情況有些變化。 本來活潑的紫薇突然變得沉默寡言,更時常自殘自己的身體。 還有每當叔叔要跟薔薇說話的時候,紫薇總是會刻意的找碴阻止。 而且,她還說要和薔薇分開睡。 “總之妳晚上鎖好門。” 無論薔薇問她為甚麼要分房睡的原因,她都只是重復回答這句話。 “有一天半夜,我感覺有人在睡夢中撫摸我的身體。我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叔叔正壓在我的身上。”薔薇的眼睛當時充滿了恐懼:“他捂著我的嘴巴阻止我叫喊,開始撕裂我的衣服……那晚我忘了鎖上房門。” 她拼命的反抗,可是畢竟敵不過男人的力氣,就在差一點被叔叔侵犯的時候,事情竟然發生了重大的逆轉。 “他突然就停住了動作,像是受了很大驚嚇,然后就緩緩的倒下了……” 黑暗中薔薇看到紫薇手上拿著染血的刀子,原來她從背后猛刺了叔叔一刀。受到極度驚嚇的薔薇跳下了床,紫薇立刻騎在叔叔的背上,在猛刺了他幾刀。 “原來紫薇之前就被叔叔侵犯了,為了保護我不讓叔叔指染,她成了叔叔的性奴……” 紫薇後來被鑒定精神異常,在療養院度過了一段時間。  “她出來後,我們又在一起相依為命一段時間,本來也沒有發現她有什么不對,直到明軒出現了……” 由于太過依賴妹妹的感情,還有之前的精神創傷,讓紫薇愛上了自己的妹妹。 後來的事,就是她們剛才爭執的內容。 聽到這裡,我的胸口突然就覺得郁悶。雖然我同情紫薇的遭遇,但是對于她對薔薇的畸戀卻絕對不能認同。 “她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薔薇顏面無聲的哭了起來:“我該怎么辦?” “拋開一切重新來過吧!”我說。 薔薇啞然的看著我:“怎么重新來過?” “雖然聽起來很荒唐……我們一起逃到一個她找不到的地方生活吧!我并不需要妳感情上的回應,雖然我是愛慕妳仰慕妳。可是我覺得在

鄉野傳奇-芭蕉夜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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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洋的熱帶天氣,很適合種植香蕉樹。香蕉香甜潤滑的果肉除了可以直接食用或作成糕點,樹葉更是用來包裹食物的好材料,為食物增添香氣之餘,更是提昇了食物的風味。總之在馬來西亞,人們的生活幾乎都離不開香蕉樹,就連鄉野傳奇當然也離不開香蕉樹。 ×                ×                × 1950年代某一個炎熱的夜,位於馬來西亞北部的一個新村,明義和他的馬來朋友阿里正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當時還沒有受到城市化造成的光害影響的天空總是佈滿了星星。晚上的鄉間路上非常的安靜,所以可以清晰的聽見草叢中傳來的虫鳴聲。兩個年輕人就這樣並肩走著,阿里的神情看上去很不安。 “我想,我還是不要去了。”突然阿里停下了腳步:“讓我媽知道,我就完蛋了!” 在華人新村長大的阿里,華語和福建方言都說得流利,和明義都是用福建話溝通的。 “甚麼?難道你不想看嗎?”明義緊張的問。 “想……可是還是覺得這樣不好啦……”阿里漲紅這臉說。 事情原來是這樣的。 最近新村搬來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寡婦,聽說原本是在城市生活,後來老公死了之後就搬來老公留給她在新村的房子住。 聽說其實這個女人很有錢,丈夫過世留下很多財產給她,但是卻要她守寡10年才將財產給她。悠悠10年,女人的青春早就耗盡,更不怕其他男人會吞掉他的財產。這個寡婦是在丈夫死後才知道這樣的安排,可是這個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對外說丈夫死了之後想過平淡的日子,搬來離城市老遠的新村,實際上是方便和情夫避開夫家親戚的耳目,暗渡陳滄。 然而以上的一切故事都只是道聽途說,沒有人可以証明這個故事的真實性。而她是不是真的是個寡婦,其實也只是這個女人自己說的而已,她真正的身份其實還是一個迷。 但是這個女人的風流韻事,卻好像不只是故事而已。 每一個星期六傍晚,就會有一輛藍色的汽車開到新村來。 開車的是一個穿著入時的英挺男子,總是架著一副墨鏡,所以沒有人曾經看清楚他的模樣。 聽村裡一些猥褻的男人說自己看過男人的車每次來就停泊在寡婦的家前面不遠的樹下,隔天早上就開走了。但是只要那輛汽車在,寡婦的家就會傳來男女歡好呻吟声。看起來那個人應該是那寡婦的姘頭。甚至有人更露骨的繪聲繪影說這個女人是變態的,喜歡人家偷窺她和情夫巫山雲雨,所以窗口都只是虛掩等人來偷看。 明義和阿里正是血氣方剛的十七八少年郎,聽見這樣的香艷故事當然就一頭熱。上面的的血全部往下充,自然沒辦法思考了。於

鄉野傳奇-噬魂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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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家鄉有一個廢礦湖,聽說是日治時期日本人採取錫礦留下來的。那湖的湖水碧綠清澈,風吹湖水如鏡不動,加上之前有關方面因為有意將之發展成休閒公園,所以在湖的四周圍種植了樹木讓該處可以說風景相當怡人。可是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發展計劃卻擱置了下來,雖然說接下來的幾年也陸續聽說有發展的計畫,但最後總是不了了之。 而住在附近的人都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意外,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湖美麗幽靜的背後,其實是一堆說不盡的鄉野傳奇。 * * * 40年前的一個夜晚,那是一個有滿月的夜,14歲的阿強睡不著。 因為早上的經歷,讓他的到現在心神都很不安寧,現在才會睡不著。 夫親酣睡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小弟開始磨牙;懷孕的媽媽和兩個妹妹睡在角落,好夢正甜。只有他還在眼瞪瞪的看著窗外的月亮。 回想今天下午發生的怪事,他還是會感覺害怕。 白天的時候,他還有幾個同學來到大人一般都不准他們去玩的廢礦湖那裡玩水。 關於那湖的故事,有很多很多。 聽說,日本鬼子來的時候在那裡殺了很多人。 他們將背叛他們的人扔進湖裡淹死,被活活淹死的人的屍體聽說都離奇的沒有浮上來。聽說他們的惡靈就變成了水鬼,在幽深的湖底作祟。所以一直就都有聽說有人被水鬼引誘到那裡跳湖自盡,或者有小孩在湖中沒頂。 而小孩溺死在湖中事情更是時常聽聞。 雖然事情剛剛發生的時候大家都會害怕,但是人是善忘的動物,沒有多久就不再有人提起。直到有小孩再遇難,或者是農曆七月的時候,大家才會驚恐於蟄伏在湖中的亡魂。 天氣實在太熱了,又沒錢買冰棒,所以大家決定瞞著大人來到廢礦湖戲水,免費解暑。 因為爸爸之前已經幾番警告他不可以去哪裡玩水,所以在伙伴提議要去那裡的時候,阿強是有猶豫了一陣。 “若是讓阿爸知道我去哪裡,准被他打。” 爸爸打阿強的時候,是從來都沒有手軟的,藤條手起手落,總是留下明天讓同學訕笑被爸爸打的紅痕。 “你不講,我不講,誰知道?再說有我在怕甚麼鬼?”同伴阿川帶著濃濃的鄉音說。這個客家仔劍眉星目,眼睛炯炯有神,老一輩的人說這種人長得“煞氣”,是鬼見愁的面相。也因為聽見老人家時常這樣稱讚自己,阿川的膽子也比一般同年齡的朋友大許多。 “可是……”與其說是怕鬼,阿強比較害怕爸爸的藤條。 “不用可是啦!走啦!” 就這樣幾個大男生就浩浩蕩蕩的一起來到了廢礦湖。 天氣熱得讓周圍的空氣悶熱如置身於火爐之中,看到碧綠色的湖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