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野傳奇-暗夜飛頭

在有四季的地方,很多無法解釋的事情多是發生在炎熱的夏天,特別是靈異的故事。

所以在一些每一天都是夏天的地方,怪事特別多也不稀奇。

馬來西亞常年如夏,悶熱潮濕。這樣的氣候,適合很多植物的生長,還有一些動物昆蟲的繁殖。還有,就是一些鄉土的奇談的發生。



你聽過“降頭”嗎?

苗人有蠱毒,南洋有降頭。

前者利用了植物和毒蟲以相生相剋的原理配製,南洋的降頭就更有詛咒和妖異的味道。

因為有的時候,煉製降頭的原料除了毒草毒蟲,還有屍體。

巫師會從人的屍體燒出在下巴的油脂,加入降頭中。

也許是因為帶著死者的怨念,所以用降頭害人,總是特別有效。

但是因為這樣被降頭而被降頭反噬其身的例子也不少。



1970年代某天,馬來西亞南部的一個小村莊內。

這天是小李新婚的日子,一早他已經起身裝扮準備和親友團一起去接新娘了。

新娘是他工作的商行隔壁五金店老闆的女兒家玉。

其實在這之前發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讓小李差一點就結不成婚。

不是因為和家玉的感情生變,而是因為他差一點就死掉了。

那天從家玉家提親回來就出了問題。也不知道為甚麼,他就全身疼痛,那種疼痛就如有萬枚針在身上所有的血管流過身體一樣;連風吹過身體都覺得刺痛難當。

中醫西醫都去看過,說法都不一,但是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一樣沒有辦法說出具體的病症來。急病亂投醫,兩邊一起用藥,身體沒有好轉起來還變得更糟。刺痛隨著時日不但沒有減退,還變本加厲,他幾乎就只能坍在床上呻吟,卻因為身體疼痛不已而睡不著。



“是不是沖犯的甚麼骯髒東西了?”

家裡的一位老親戚一聽說他的狀況,這樣對小李的阿母說到。

那時候小李已經病入膏肓了,成日昏昏沉沉的,醒來的時候也只是知道叫疼而已。連日沒有進食讓原本足足身高六尺、俊郎壯碩的他變成了憔悴的皮包骨。家玉每一次來探望都會哭成淚人兒,讓人十分不捨;小李的家人心裡面已經有了辦不成喜事要改辦喪事的打算。但是經過老人家一提醒,好像當頭棒喝如夢初醒,馬上二話不說將小李抬到附近的神廟去。

夜色漸垂,拿督公廟裡卻異常的熱鬧,甘文煙氣裊裊。聽說這間廟的拿督公非常靈驗,更是解降的高手。在親友的推薦之下,小李就被家人抬到這裡來了。

拿督公就是南洋版的土地神,神像是以馬來人的形像鑄造,算是南洋一帶的信仰特色之一。

乩童坐在法壇請來拿督公上身,一陣激烈的顫抖之後,乩童無論聲音和神情都以之前大有不同,只見他檢視了已經剩下半條魂魄的小李,然後神色嚴肅的說:“情況很嚴重了。”

聽見廟祝將拿督公的話翻譯給小李母親知道,她的臉色立刻變得煞白,氈聲問到:“還有……得救嗎?”

乩童再看看小李,臉色變得更凝重,然後向廟祝低語。

“給人下了降頭。”廟祝問:“可能知道是誰下的嗎?”

小李的母親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誰下的?她怎麼會知道?

這時,只見拿督公示意廟祝拿大碗清水來,然後對著幾個對半切開痲瘋柑念念有詞之後,就將痲瘋柑的汁液擠壓進清水中。然後命幾個大漢用力按著小李的身體,接著用痲瘋柑的水塗抹在小李身上……

“啊!!!!!!!”

小李撕心裂肺的慘叫划破了夜空的寧靜。



等到小李真正轉醒回復了神智的時候,已經是來回拿督公廟幾回的事情了。

當母親對他說他中了人家下的降頭,問他究竟得罪了誰的時候。小李的腦海想起了艷妮妖嬌迷人的身影。

該不是這個女人因愛成恨,想要置他於死地吧?

還沒有認識家玉之前,在朋友的影響下小李一度沉迷於燈紅酒綠。

艷妮就是小李在酒吧搭上的一個吧女,兩個人一時打得火熱。小李對艷妮只是抱著捧場做戲的心態,但是後來漸漸發現艷妮對他的意思不只是風流客和煙花。只要小李跟其他的吧女打情罵俏,她就會故意過來找碴。幾次下來艷妮已經得罪了不少同場的姐妹,只是她也算是場內當紅的大姐,大家自然敢怒不敢言。後來更甚的是除了小李,她幾乎不招待其他的客人,好幾次差點害小李讓吃醋的酒客毆打。

本來也就不想認真的小李,看到這樣的情況也覺不妙,害怕艷妮對自己動了真情。於是就可疑和她疏遠,少去酒吧尋歡做樂了。後來認識了家玉,因為實在喜歡這個女孩,也萌生了成家的念頭就修身養性不再夜夜笙歌了。

其實在身體開始不舒服的前幾天,他時常覺得似乎有人在暗處偷偷的監視著自己,甚至覺得有人再跟蹤他,可是每次回頭都是人影不見。所以懷疑自己可能為了兼顧工作和籌備婚禮太累才會這樣。所以雖然心裡面不舒服,但是還是勸自己不要太在意。

下降頭的人真的是艷妮嗎?他的腦中再也沒有任何人有動機做出這麼歹毒的事。

回想當初讓他目眩神迷的伊人淺笑,這時卻是讓他心裡發毛。



幾次解降的療程下來小李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太沉重了,清醒後進行的療程幾乎也不用那麼頻密了,治療時身上的疼痛也不那麼明顯了。現在唯一要忍受的就是療程結束前都會吐出類似臭雞蛋的污穢物的痛苦,每一次吐完那些穢物,臭味撲鼻總會引他再吐一次連膽汁都一併吐光。但是話說回來,雖然過程很難受,但是每一次從廟裡回來,他就覺得更輕鬆了。

終於在經過3個月之後,小李終於完全的康復了。而經過這次的教訓還有感受到家玉不離不棄的關懷和愛意,更加強了小李收心養性成家立室的決心;所以一康復之後,他很快的就訂下將家玉娶過門的日期。

小李就這樣在親友的陪伴之下帶著興奮的心情,浩浩蕩蕩的去接新娘。一路上他既緊張又期盼,甚至想像著家玉穿上婚紗的嬌羞模樣。新娘車終於來到了新娘家,陪同小李的親友齊齊鳴嚮車笛助興。原本以為新娘的小弟開開心心要來開扯門拿紅包,可是卻是家玉的哥哥臉色凝重的出來迎接他們。

“大哥,怎麼了?”小李攪下車窗問。

“你……下車再說。”家玉的大哥欲言又止,

眼見他神情怪異臉色鐵青,小李不敢怠慢,急忙下車。

屋內女方親友都議論紛紛,交頭接耳的一邊用審視犯人的眼神打量著小李,看得他全身都覺得不自然。跟著大哥來到家玉房間的小李,看見岳父岳母正在安慰哭成花臉的家玉,小李心頭一驚。

“發生甚麼事了?怎麼妳哭成這樣?”小李關切的細聲問家玉,可是她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似的,臉色蒼白的抽噎著,說不出話來。

“剛才有個濃妝艷抹,相當漂亮的女人說是你們的好朋友,送來了一份賀禮并交代小妹一定要馬上打開。可是,當我問她叫甚麼名字的時候她卻笑笑就走開了,結果後來小妹依照對方說的馬上打開禮物,結果……”大哥像是害怕再讓家玉受到驚嚇,猶豫了一下才輕聲對小李說:“裡面裝著一只血淋淋的死貓。”

小李聽罷,訝異的說不出話來。

“你倒是給我說說,你是招惹甚麼人了?!”岳父盛怒的質問,讓小李的心更寒了。



後來小李好不容易費盡唇舌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家玉的恐懼更是好不容易才撫平。兩佬聽罷非常擔心這個變態的女人會不惜做出一切傷害自己女兒的事,愁眉不展。家玉的父親更是脫口說出後悔答應這門親事的氣話,氣氛頓時僵到了極點。情绪已经平复的家玉聽到這樣的話,急忙向父母表示相信小李对自己的情意,剛才的反應是自己太膽小了。

“岳父岳母請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家玉的。”趁著家玉在安撫自己的父母,小李當然趁機賣口乖。

“保護?你自己之前都神不知鬼不覺的被人下了降頭,搞到生不如死,怎麼保護?”擔心至極點的家玉母親,也顧不得小李的感受了。

小李頓時語塞。

後來在親友和家玉的極力安撫下,婚禮才得以繼續舉行。原本應該喜氣洋洋的婚禮,卻因為這樣的事蒙上了陰影,喜慶的感覺當然少了很多。一整天下來兩家人如臨大敵似的,請了廟裡的人來檢察喜宴的餐飲有沒有被人動了手腳。當晚的氣氛就是不知內情的賓客都可以感受到,甚至還有人暗暗探問兩家人是不是意見不合了,一整晚都緊繃著臉。

婚禮過後艷妮留下來的陰影并沒有很快的被揮去。雖然生活在惶恐之中,但是生活還是要繼續。在岳父的建議下,小李決定和家玉搬到外州去生活。因為他會在那裡發展生意,所以那裡的生意就交由小李夫妻倆管理。總之,就是要他們在那裡開始新生活,完全的避開那個女人。家世也不壞的小李的父母雖然覺得這樣的決定有點靠女家的嫌疑,但是為了兒媳的安危也唯有默許了。

就在小李向現在的公司提出辭職的那天,放工時間他步出公司的那刻,看到馬路對面站著一個女人,正在馬路對面用森森的眼神看著他。

他本來也沒有刻意的去看那個女人,但是她的裝扮在熙來人往的街道上卻異常的引人注目。

這個女人很瘦,她的眼睛有很深的黑眼圈。她穿了一身深紫色的長裙,戴著深紫色的手套和帽子,深紫色的薄紗圍巾遮蓋了她的下半臉。也許是因為她太瘦了,看上去也長得特別高。她似乎知道小李正在看她,但是她卻沒有迴避的意思,就是這樣用寒森森的眼神和小李對望。

怎麼總覺得這個女人的身姿有些眼熟?小李想。

這時,女人的眼睛突然充滿了笑意,可是那笑卻是寒冷而妖異的。讓小李可以想像面紗下她咧開嘴笑的駭異模樣。

小李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不知道為甚麼,就是一種莫名的恐懼突然就朝牠襲來。

這時女人將手舉起,然後像是讓甚麼緩緩從手掌留泄而下。然後她從容的轉身,走入了人群當中。

小李的雙腳如同被釘在地上無法動彈,良久才從驚駭當中甦醒過來似的。他跑過對面馬路來到女人剛才站立的地方,發現地上滿是生鏽的小針。突然他的身體像是感應到甚麼,從身體的深處傳來了萬針穿心的疼痛……



原本對必須離開家鄉還有些猶豫不決的小李,在這恐怖的經歷之後,更加篤定了自己必須離開的決心。

來到異地他們好不容易才適應了下來,小李岳父交扥的生意也在兩個人的努力經營下上了軌道。雖然這裡和家鄉比起來只是個小地方,但是沒有了城市的喧鬧,民風也純樸許多,生活平靜恬淡。小李心裡當然明白岳父的用心--上一次的事情其實讓家玉的父親對他有些不放心。選擇讓他們來到這個小地方就是不要他再有機會外面拈花惹草。但是小李深深的感覺上一次的經歷實在是比就這樣死去還恐怖,這他不再敢有另覓溫柔鄉的念頭。

時間是最好的藥,隨著時間的流逝再加上一直平安無事,小李和家玉的陰影也漸漸的消退了。加上搬來不久家玉就懷孕了,即將為人父母的喜悅更是讓兩人沉醉在婚姻的幸福當中,以往的恐懼不知不覺就在如蒸發一樣,消失不見。



經過十月懷胎,瓜熟落地,小李的孩子終於都出世了。

就在小孩第一天被接回家的時候就發生了怪事。

那天半夜,小嬰兒突然哭了起來。

本來嬰兒半夜啼哭沒有甚麼奇怪,家玉被孩子的哭聲鬧醒了,心想孩子是不是要吃奶了。

看了看床上好夢正酣的小李,家玉躡手躡腳的起身起來要給小孩餵奶,於是走向靠近窗邊的嬰兒床。

“啊!!!!”

小李被驚叫聲吵醒,看見了跌坐在嬰兒床邊的家玉。

“怎麼了?”小李急忙起身探視,扶起了臉無人色的妻子。

只見家玉臉色慘白的指著窗口,小李會意不來,走上前去看個究竟。

微藍的月光下,他清楚的看見窗檯上留下一灘依然沒有凝固的暗色液體,濃稠的像是血液似的。

天亮過後,小李將孩子送到褓姆那裡,就獨自留在家里洗掉了留下來的深褐色液體。

他想這可能是某種受傷的動物留下來的血跡,他們的房間在獨立洋房的二樓,所以可能是可以爬到高處的動物如貓、飛鼠等留下的血跡。

幸虧有在窗口裝上鐵柵,不然那小動物搞不好會傷害到睡在靠近窗口的孩子。

可是他再仔細想想如果流了這麼多血,應該算是傷得很重,怎麼可能爬得上來?

接著他又想如果傷得那麼重,可能那小動物已經死在某個角落了,可不能讓它在家裡四周腐爛發臭。

小李想著,四處尋找看看有沒有動物的屍體。

他尋找了四周沒有看到任何動物的屍體,卻在窗檯下找到了一只染血的耳環。

那是一只款式誇張的耳環,不像是素雅的家玉喜歡的款式。

看著那只染血的耳環小李突然就覺得惡心,於是他拿起了火炭鉗將耳環夾起,扔得老遠。

這時一輛車子經過,碾碎了耳環,耳環上的水鑽散了一地,陽光下閃著光。

是夜,家玉將孩子的嬰兒床移到了床邊。昨晚上沒有睡好;加上一天的忙碌,她上床倒頭就睡。倒是小李莫名的就是睡不著,在黑暗中上翻來覆去,心情很是不安。

白天的時候,就在小李拋出那只耳環之際他突然覺得這只耳環看起來很眼熟。想去看清楚一點的時候,一輛車子突然急速駛來,差點將他撞倒。他靈敏的閃開了,耳環卻被輾個稀爛。可是散落一地的水鑽散發的光芒,卻提醒了他誰是耳環的主人。

艷妮妖嬌的身影,閃亮的耳環總是隨著她魅惑的腳步在耳垂下搖曳著,閃閃發亮。

這時,小李感覺到窗外有些動靜,將他從思緒中拉回。

似乎有甚麼在窗前快速的飄過了,然後就是一陣寂靜。

那重速度好像不是甚麼飛鼠、貓之類的可以做到的。

他戰戰兢兢的僵躺在黑暗中,不知道為甚麼,窗外的動靜就是令他害怕。那就是一種奇怪的感應,讓他感覺自己的血液似乎就要凝結,全身的雞皮疙瘩全起來了。

窗外的究竟是甚麼?

小李沒有勇氣走向前去探視,但是該死的好奇心讓他很想知道窗外的究竟是甚麼。於是他微微的瞇上了眼睛裝睡,讓自己依稀的可以看見窗外的動靜。

這時那“東西”突然就在窗前停下來了,小李看見那是一個漂浮在半空、長了稀疏長毛髮的球狀体。它緩緩的靠近了窗口,就在窗前緩緩的轉了過來。

那是一個醜陋的沾滿鮮血的人頭,像是用化妝品塗鴉的臉上還掛著極盡詭異的笑。斷裂的頸項下面還掛著食道和內臟,惡心的暗色血液正滴嗒滴嗒的滴落在窗台上。 “呀!”本能的小李就被這一幕嚇得驚叫彈跳起身,他隨手拿起身邊的鬧鐘就往窗口扔去。鬧鐘撞上窗口的框架發出巨響碎落在地上。那飛頭似乎也本能的閃避飛來的鬧鐘,“唆!”的一聲急速飛開。

小孩大哭起來、燈亮了、家玉醒過來了。

“怎麼了?”家玉的手去觸碰小李,可是馬上縮了回來。

“艷妮……的頭……”

因為小李的身體已經汗濕的接近冰冷。

翌日小李將家玉和孩子送回了娘家,自己怎回到當初幫他解降的廟宇尋求幫助。

“那女人好像學習了巫術,練飛頭降讓自己成為飛頭怪了。”

飛頭降在南洋的降頭術之中是最駭異也是最神秘的,因為修煉這項邪術者必須對自己下降,提昇自己的邪術。對自身下降,頭和身體會分開,每分開一次就讓邪術的修維增加。開始的時候頭還會拉著内臟一起分開,但是隨著邪術上昇,最後也僅僅只有頭和身體分開而已。49天的修煉期間須吸食血液,然後在妖術就成的一個星期前就要食用人類的胚胎。最後妖術習成就練成了像妖怪的體質,可以輕易的達到各種目的。但是因為修煉過程太危險也極為痛苦,所以鮮少降頭師會想修煉。

“但是如果照你的描述,她大概还没有练成那妖法。”于是他们告诉了小李一个整治这妖怪的方法。

他们叫小李在窗沿挂满鱼钩,还有在家园四周摆放有刺的仙人掌。那天晚上就关上全屋子的灯,然后離開自己的住處。

“记得這些一定要在天黑前弄好,天黑后出門了。”廟祝慎重的叮嚀說。

雖然小李很害怕,但是一想到妻兒覺得拼死也得跟這個怪物拼命了。在太陽下山前他忙于張羅一切,拖著疲累的身軀,他沉沉的睡去……



小李緩緩的睜開眼睛,發現屋子已經全黑了。

“糟!”

天黑了,他已經不能離開了。

好不容易適應了黑暗的環境,他隱約的看到了掛在墻上的時鐘。

已經10點半了。

剩下他獨處的屋子安靜得讓他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呼吸聲,清醒後反而讓他感覺到極度的不平靜,黑暗的環境更增加他的不安。一早準備好的手電筒就在附近,他找到了并開啟了手電筒,希望借助那一點點光芒來驅散自己的恐懼。

“碰!”

突然一聲巨響,將他嚇了一大跳。

像是什么撞上了樓上的窗戶,力道之大,連在樓下的他都聽的見。

她來了?

小李戰戰兢兢的走上了樓,然后走進房間。

隔著薄薄的窗簾,他隱約的看見一個球狀體在窗外,然后猛力的撞擊他的窗戶。

那情景實在太可怕了!小李倒抽了一口涼氣,嘴里猛念佛號。

窗外他之前掛緊的魚鉤像是被什么拉扯一樣叮當作響,合著那窗口被撞擊的聲音,除了恐怖就是恐怖。

“哐啷!”

玻璃窗終于被敲破了,那球體“碰!”的一聲撞上了緊鎖的鐵窗,風揚起了窗簾。

小李看到了那人頭痛苦的張開口像是發出無聲的吶喊,原本已經猙獰的面目因為激烈的扭曲而更恐怖。頭以下的腸子被魚鉤刺穿拉扯著。

“咿!!!!”小李害怕的轉身沖進了主人房的浴室,將門鎖上。

“南無阿彌陀佛……對不起……南無阿彌陀佛……對不起”

他一直這樣重復的念著,可是外面駭人的撞擊聲實在令他的心臟無力負荷,最后他還是暈倒在浴室中。

當小李醒來的時候,他已經是在醫院裡。

第一個進入他眼簾是,就是他的妻。

“沒事了……沒事了……”家玉緊握他的手。

他無力的笑了。

家玉將一份報紙遞了給小李,他看了看,瞳孔放大。

“空屋尋獲無頭女艷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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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洋降頭術,以飛頭降最為邪異。民間傳整治此修煉者,必在屋子周圍布置鉤器利刃,勾住飛頭者拖曳飛行的內臟,天亮之前不能回其原身,頭化成血水敗亡。(完)


留言

wingsunny表示…
恐怖...你的文文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偏向黑暗离奇的一面。^_^
samyim6668表示…
我看到



色上头字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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