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戀 7

恩頡幾乎是拖拉著自己疲累的身軀回到了房間。
躺在床上的他,有一種無比的虛脫感;就像是這身體不再是自己的一樣。
“嗯......婚禮的事情,我想你聽説了。”剛才靜書問道,臉頰微微泛紅。
對於這婚事,恩頡感覺對靜書即抱歉又難過。
“對不起......我......我的心現在很亂......”
“沒關係......我明白......”靜書低頭,她大概也覺得不知所措吧!
兩人又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中。
“靜書,對不起,如果可以的話,我向先回房靜一靜。”
“嗯。”靜書點頭,然後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恩頡看著她的背影,歉意深深的刺著他的心。
靜書完全就是一個可憐的犧牲品。
我是不可能和靜書結婚的,因爲,我愛的是溫晰。
恩頡突然好想念溫晰,溫晰的體溫仿佛還存留在他的身上,還有溫晰的頭髮的香味......
按耐不住思念的感覺,恩接拿起手機撥打溫晰的電話。
可是電話接通了之後,母親陰沉的話語又在耳邊繚繞。
“我要提醒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可以有多少能耐你應該很清楚。”
恩頡感覺到心寒,挂斷了電話。
可是,這時電話卻響了。
恩頡知道是溫晰打來的,他掙扎著要不要接聼,可是不停的電話鈴聲就像是溫晰的呼喚一樣。
“恩頡,剛才是你打給我嗎?”聽見溫晰的聲音,恩頡突然覺得好想哭。
剛剛不是才決定,要堅強的面對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不是嗎?
於是恩頡忍住了眼淚。
“嗯,但是想你可能會想睡,所以又挂斷了。”恩頡不忍告訴他剛才自己的掙扎:“今天早上那麽早起來,我想讓你睡多一會兒……”
“嗯……從你出了門口我就沒有辦法再睡了。”溫晰溫柔的說:“我想你。”
“我也是。”恩頡的心頭一陣溫暖:“突然很想念你為我做的早餐。”
“來日方長,有機會一定在弄給你吃。”溫晰的這句話,聼起來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似的。
來日方長?恩頡的心緊緊的揪在一起,酸酸的。
婚禮還有兩個星期……
“恩頡,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可能是沉默得太久,溫晰開始擔憂起來。
“溫晰,剛才我認識了我的未婚妻。”
“噢……”
“這個叫做靜書的女孩……我們剛才稍微聊了一會兒,然後我為昨晚的事情跟她道歉了。”
“那就好。”
“還有就是……”恩頡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剛才我跟我母親還是起了爭執,她……她好像察覺我們的事了。還有…….就是她說……要我兩個星期后結婚。”
溫晰在電話那頭心頭一震。
“我們的前路,好像真得越來越難走了。”恩頡黯然:“溫晰,我現在好後悔回家。”
溫晰在電話那一頭沉默了很久,事出突然,他也覺得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對恩頡的心意是很肯定的。
“溫晰……”恩頡輕輕的呼喚他,說:“對不起,我好像……讓你的世界陷入混亂了……”
“不要說得好像你自己的事似的……”溫晰不同意恩頡的説法,一邊搖頭一邊說:“這是我們一起選的路。”
“我……我只是害怕你會被傷害……”
“我不怕。”溫晰說:“雖然我會覺得不知所措,但是,這已經不是恩頡自己的事了。”
雖然感動于溫晰的堅定,但他依然問道:“溫晰,你後悔嗎?”
“沒有,我不後悔。”溫晰說:“我到現在還是覺得很幸福。”
恩頡靜靜地傾聽著。
“恩頡,一切的事情,我們一起面對好了。我已經不想回頭了。”溫晰溫柔但堅定地說:“除非,是你要放棄了……我沒有任性過,但是這次……恩頡,我不想放手。爲了你,我什麽都可以承受。”
如果溫晰現在就在他的面前,他一定會緊緊的擁抱他。
可是,他知道自己暫時不能和溫晰見面了……
就從那天起,恩頡身邊的隨扈好像更多了。
雖然母親沒有軟禁他,但是卻派了更多人跟著恩頡。而且,監視的更緊密。
恩頡不能去見溫晰,但是只能偶爾和他通通電話。
牽挂是折磨人的,但是他現在必須竭盡所能保護溫晰。方法就是不要觸怒母親,暫時不見他。
婚禮的籌備工作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但是恩頡一點也沒有參與。
這天,恩頡的電子郵件信箱有了動靜。
終于有醫院回覆了有關溫晰眼睛的提問。
那家醫院的醫生表示,他們曾經治愈過類似的病例。
所以他們願意嘗試醫治溫晰。
“太好了!”這幾天下來已經沒有什麽讓恩頡雀躍的,這個消息確實是鼓舞著他。
已經一個星期沒有見到溫晰了,恩頡非常挂念他。
好想見溫晰......想當面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可是一回頭就看見隨扈在守著。
恩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這時,靜書正悄悄的站在他的身後遠處。
“爲什麽嘆氣?”她問。
恩頡慾言又止,最後還是苦笑帶過。
“你在想你的戀人?”
恩頡的腦海浮現了溫晰的臉。
“兩天后就要拍婚紗照了......”靜書說:“你母親要我來通知你。”
“嗯。”恩頡冷冷得應一聲。
“告訴我有關你和戀人的事,我會給你一個獎品。”靜書微笑的悄聲說。
“看起來,妳還真的是我母親派來的探子。”恩頡冷笑說。
“看來她所托非人。”靜書笑了:“原本是奉命跟你上牀,現在只需要履行結婚的契約。我僅是好奇,什麽樣的人會讓你母親急著讓我們兩個人結婚。”
恩頡默然,他對她還是有些防備。
“在我被認定是商業婚姻的新娘的那一天,我就被你母親培訓成爲你的妻子。因爲這樣爸爸的公司才可以得救。而我,也犧牲掉我的愛情。”靜書淡然得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我在大學時偷偷的和一個青年情投意合,本來要私奔了,可是卻被你母親硬生生的拆散了。她說,她有辦法救我的家,也有辦法毀掉它。”
恩頡驚訝得看者她,他發現她的眼神裏面有一道怒火,藏不住。
原來母親不只支配著他,也似乎可以影響別人。
“對不起……”恩頡對母親對於自己的親戚也可以這樣並不稀奇,只是不忿。
靜書搖頭苦笑:“怎樣?要不要交換禮物?”
“嗯…..我的戀人,其實是一個失明的琴手。我在為他尋醫,希望可以治好他的眼疾。最近一家在國外的醫院有消息了,說可以嘗試醫治他。所以我很想見他,親口告訴他這個好消息。”恩頡想起溫晰,微笑了:“他的琴彈得很好,也是唯一能夠讓我心靈平靜的人。而且他溫柔而堅定,有的時候我甚至覺得他比我堅強。”
經叔聼罷,輕輕的談了一口氣:“這樣的女人,確實很迷人。”
恩頡搖頭,猶豫了一會兒才說:“他……是男生。”
靜書愕住了,良久才會意過來。
“難怪……”靜書若有所悟。
“希望沒有對妳帶來困擾。”恩頡抱歉地說。
也許是他們攀談得太久,竟然引起了隨扈的注意。
這時,靜書突然好像故意大聲地說:“死了這條心吧!我來了,你就不能荒唐下去了。”
恩頡見她突然改變態度對自己這樣説話,不解的看著她。
“不如看看,哪一件婚紗適合我。”
靜書說著遞給恩頡自己手上的婚紗雜誌,示意恩頡看看。
恩頡發現上頁面上有一行字:
{後門晚上換班的空檔時間是10p.m-10.30p.m,早晨的是7a.m.-7.30a.m.,我幫你叫好計程車。}
恩頡訝異的看著她。原來剛才那些莫名其妙的動作都是掩飾。
靜書只當是若無其事收回自己的雜誌。
“爲什麽?”恩頡不解的看著她。
靜書沒有解釋,只是悄聲說:“走吧!我知道你想見他。放心,沒有人會懷疑我的。我能做的只有這個......”
說完,微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恩頡對著靜書的背影,滿心感謝。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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