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 (5)

11月 22, 2006

我跳下床慌亂的跑到了樓下，薔薇也追了上來。

“你要去哪裡？”

“給我鑰匙！”我像一頭野獸大吼，薔薇雖然害怕但是她卻拼命的搖頭。

我不理，開始往她身上搜索。我找不著，就開始撕開她的衣服。

“不要這樣！”她痛哭的掙扎著，我卻聽不見。

我已經失去了理智，瘋狂的血液在我的身體裡面放肆的奔流。

是的！我是殺人凶手！我是！

我現在只是想證實一下的記憶是不是真實的。

薔薇好不容易推開我，哭喊著：“我給你！我給你！”

她將鑰匙遞給了我，別過臉抽泣。可是，我已經沒有多餘的理智去憐惜她，我拿了鑰匙開了門，然後沖到後院去。

我看見後院中間兀突的土堆上新種了牽牛花，它的藤蔓順著插在土堆上的支架纏繞攀緣，開出了美麗深紫色的花朵。

我走上前粗暴的將花搗毀，然後開始用在旁邊找到的剷子開始挖土，我拼命的挖掘。隨著我越挖越深，臭味就越來越濃烈。

終於，我挖掘出了我要的答案。

三個月，美麗的紫薇已經化成了白骨，還有些些腐肉和頭髮黏在她的屍骸上……

失去的記憶已經完全的回來了。

我想起來我其實根本就不是什麼富家子，我只是個男妓。

若不是沒有良心的父親拋棄了我和母親，母親在我唸大三那年因為操勞過度患病突然逝世，我想我不用走上這一條路。

身為一個男人，我並不喜歡這樣來踐踏我自己，可是我也不想就這樣放棄我的學業，所以我唯有放下所謂的尊嚴，讓女人來玩弄。

我的客人多數都是那種很多錢花，但是沒有人愛的女人。她們多數是丈夫讓她們在經濟上沒有憂慮，但是感情上卻空虛的女人。她們須要我肉體上的慰藉，我須要她們金錢上的資助。性愛對我來說是工作，我沒有多大的感覺。愛情，更是不用再提。

直到我碰到紫薇。

紫薇是我遇過的客人裡面最漂亮的，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真的有一些動心了。

可是漂亮的紫薇卻找我卻不只是為了跟我上床。

她開出優厚的條件說要包養我。

“我要妳跟我回家，然後輪流伺候我和我的孿生妹妹。”

我聽了確實嚇了一跳，雖然什麼荒唐的要求我沒有聽說過？但是這樣的要求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究竟是因為其實對紫薇動了心，還是因為錢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只是考慮了兩天就答應了。

來到她的家，我第一次見到了紫薇的妹妹薔薇。

當我看到薔薇的時候，我真的嚇了一跳，因為我是她的書的忠實讀者。

她的作品令我很著迷，因為她寫的小說總是悲傷的那麼自然。

難怪我會覺得對紫薇有些動心，原來是我覺得濃妝艷抹的紫薇跟她長得有些相似。

見到她站在我的面前，欣喜和失望的感覺夾雜在我心中－我沒有想到我喜歡的作家竟然是這樣的浪女，會有這樣荒淫的私生活。

薔薇看見我的時候一臉詫異。

“怎麼樣？是不是很像？”紫薇對薔薇露出了示威般的笑容：“妳要的話，可以把他當成他來睡。”

薔薇良久才收回了詫異的表情，一臉淡然的對紫薇齷齪下流的說話，然後轉身就走。

這時我大概已經理清是怎麼回事兒了－我可以隱約的感覺到她們兩的感情並不好，紫薇好像是要利用我來刺激薔薇。

而且她找我來的目的，好像是因為我長得像誰。

我並沒有如同紫薇說的是來“伺候”她們兩姐妹的－我只是是和紫薇睡在一起。

而紫薇每一次和我歡好的時候都是大聲叫著一個陌生的名字，然後就流著眼淚達到高潮。而紫薇叫著的那個名字叫做銘軒。

我總是覺得紫薇是故意這樣做的，她大聲的叫著那個名字，是為了讓薔薇聽見。

在家我和薔薇很少碰面，似乎她是在避開著我。

薔薇並不和我有所接觸，她連正眼也沒有看我一眼，完全盡量當我是透明的。

這樣我反而欣慰，至少我知道原來她並不是這樣淫亂的女子。

每天黃昏，她都會風雨不改的為前院的牽牛花澆水。

我總是遠遠的看著她，從她恬淡的神情中我完全看不見她真正的情緒；也看不出她對紫薇的感覺。

這樣的她，反而漸漸的吸引了我的注意。

“妳喜歡牽牛花嗎？”這天，我股足勇氣跟薔薇說話：“我也喜歡。而且，我其實非常喜歡看你寫的東西。”

她沒有回頭，只是輕輕的問：“是她告訴你的？”

我愕住了，不明白她為什麼這樣問。

“紫薇……告訴你……銘軒喜歡牽牛花？”

她沒有回頭，聲音卻哽咽了。

“銘軒到底是誰？”我好奇的問。

“她沒有告訴你嗎？”薔薇終於回頭了，她的眼睛有著很深的悲傷：“他是我死去的未婚夫。”

“所以……你們同時愛著他？”我覺得我猜對了。

她搖頭，然後表情淒然的走開了。

我知道她一定是把我當成是紫薇請回來刺激她的人，也不屑和我多說。

可是，我覺得我猜對了。

這天，我在紫薇黑著臉的情況下被叫出去幫她買東西。

她說要吃魚粥，還說只吃店在大老遠的地方的那家的魚粥，要我去買。

“你聽好，我只吃那家的，我可以認得出是不是那一家賣的味道。如果你想混朦過去，我會將那粥淋在你的頭上！”她妖嬌的坐在床上警告我。

“嗯！“對她我開始有些厭惡了，因為我看見了恬淡而哀傷的薔薇。所以我只想跟紫薇只是保持“恩客”的“商業關係”。

老實說，當她在和我歡愛的時候叫著“銘軒”的同時，我的腦海想著的，是每天黃昏蹲在花圃照看牽牛花的薔薇。

我多麼想告訴她我喜歡她寫的東西，用一個愛慕她的讀者的心情去接近她，但是我的自卑卻不能讓我這樣做。

我只是銘軒的替身，紫薇的性奴；還有用來報復薔薇奪愛的對象。

我走出了大門，有一種很不想再會去的念頭，然而，我卻又不拾得離開薔薇。

我想，我當時是愛上她了。

即使她像紫薇一樣當我是銘軒的替身，我也傻傻的心甘情願。

想著，我呆立在一棵樹下，然後將收插入口袋。

慢……我發現自己的口袋空空如也，錢包都沒有拿出來，怎麼去買東西？

於是我又折反去紫薇薔薇的家。

然而才到門口，我就聽見紫薇歇斯底里的喊叫。

“銘軒已經死了，他辜負妳跟我上床，妳還不清醒嗎？”

“是妳扮成我讓他以為妳是我，才會發生這樣的事……他還是愛我的。”

“哈哈哈！她愛妳？真好笑，如果是這樣他怎麼會分不出你我來？”

“……”

“看吧！他不愛妳！妳也不怎麼愛他！”

“我愛他！”

“妳愛他就不會不聽他的解釋，還讓他追著開快車的妳才會意外撞向山壁……”

“不要說了！”薔薇痛苦的吶喊。

“銘軒他不愛妳，可是我愛妳。”紫薇痛苦的喊著：“我一定可以認出妳，即使妳化成了灰燼……”

“紫薇，你別這樣，我們不可能……妳須要治療，我們去看醫生吧！”

在門外的我聽到這樣荒唐的事，除了不可置信，更加的感覺到恐怖。

我開了門，看見紫薇已經將薔薇逼到牆角。我鐵青著臉看著紫薇，一陣惡心的感覺湧上心頭。

薔薇推開了紫薇，紫薇則怒視著我。

“你怎麼回來了？”她問。

“我不干了！”我冷冷的回答。

紫薇聽罷，冷笑：“不干？錢還給我啊！還不出來？那麼我唯有去你的大學幫你宣傳一下，看看可不可以找生意讓你多做一些來還債。”

我頓時語塞，錢我已經拿去繳學費了。

“他欠妳多少錢，我幫他還。”就在我為難之際，薔薇說話了：“紫薇……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別把他扯進來。”

我詫異的看著薔薇。

“妳要幫他？”紫薇忿忿的問：“難道妳愛上他了？當成銘軒一樣愛上了？他不是銘軒，他只是個下賤的男妓！”

薔薇一臉痛苦和無奈，她絕望的搖頭。

對她的污辱，我反倒是覺得無動于衷。但是，我再也無法忍受這樣變態的人的想法，我也不忍再看見薔薇受這樣的精神折磨。

於是我走過去拉起薔薇的手，說：“走吧！”然後，不管她同意不同意，就拉著她離開屋子。

“我們要去哪裡呢？”她問。

“暫時離開一下吧！我快不能呼吸了。”我說。